经过老长官的“智慧点拨”,刘玉章于是向总统府登记,要求面见总统蒋介石。
但蒋介石却不是说见就能见的,要预约。在预约期间,心情烦闷的刘玉章打算去上海旅游散散心,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动身,第三日就接到总统府召见通知,于是立即带上随身携带的“上访材料”前往总统府。
在总统府见到蒋介石后,刘玉章把自己在东北的战绩详详细细地做了汇报,也把陈长官初到东北就痛骂第52军的话语做了上报,然后说:“我深感愧疚,实在无法再肩负如此重大的责任,总统派我任何工作,我都决心尽全力去做,只是不要再去东北!并希望总统派人调查事实,如有不实之辞,我愿受最严厉的处分。”
他如此近乎发誓,甘愿“受最严厉的处分”来担保自己的话没假,但蒋总统只是“慈祥”地看着他,没作任何指示,也没有责备他。
结果小光头见了大光头,一场超级上访,把状告到了最高层,还是什么问题都没得到解决。刘玉章更是受伤了,从此以后既不去中训团受训,怕“连累”老长官;也不去东北,再费力不讨好地“傻”了。就这样,他在南京“漂”着,“痛并快乐着”。
一个月后,他在南京迎来了1948年新年。
新年一过,东北的局势更加恶化。2月19日,第52军第25师再次遭到全歼,师长胡晋生在鞍山被俘。5天后,解放军进军营口,营口守军起义,在营口临阵指挥的第52军副军长郑新明等人也被起义部队扣押送到解放军手里。接着,第195师与第43师合组成新5军,被陈诚“分”了出去。这下覃异之军长只剩下一个第2师,还没师长,手下没兵又没将,战斗任务又压头,急得团团转,只好一再急电催刘玉章返回部队。可刘玉章宁愿在南京像流浪儿一样“漂”着,也不愿回部队。覃军长望穿秋水,就是不见人归,只好“发动群众”,组织第52军团长以上将领联名签字,并派黄中敏团长为代表去南京,敦促刘玉章返回前线。
刘玉章虽然嘴巴硬,心倒不硬,见第52军上下对自己这么“敬重”,内心矛盾得很,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而此时他唯一的靠山、老军长关麟征在抗战胜利后与陈诚干仗一直处于下风,官运也是不畅,屡受挫折,只落了个第二任黄埔军校校长之职,天天在黄埔军校的教室里转。但越是处于下风,他越懂得部队的重要性,因此不忍心自己这点本钱在东北说没了就没了,于是亲自找到刘玉章进行劝导,并言辞恳恳地说:“光荣的第52军,现在就剩你一根柱子了。你撂挑子,它就会残破支离!没有军队,就你刘大光头最会打仗,也是无米之炊的巧妇。你还打什么仗?!”
尽管一度在陈诚前声明自己与“关麟征将军”毫无干系,刘玉章知道自己与老军长是系在一棵树上的藤,老军长说的确是大实话,没了军队,他们就啥也不是,这本钱哪里丢得?!在欲留还去的心理下,他竟然搭飞机到了北平,接着又神差鬼使地转回了沈阳,随后就返回了自己的嫡系第2师。
就在他到达第2师的第二天,任命他为第52军军长的通知也到了。第三日,东北“剿总”副司令兼沈阳防守司令梁华盛专程前来第52军,当着军师将领的面郑重地传达了刘玉章的升职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