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生命看成是一渠流水的话,有一些规矩和讲究,左右着这条水渠的走向,也因此导引着人们的生活,而健康,就是被这些有了导引而变得讲究了的生活,造就的。
这一点像做人,能健康长寿的人,一般都很讲规矩,他们的生活可以很简朴,不奢华,但是都会恪守一个节律,这个节律,大到遵从季节、气候的变化节点,小到吃饭睡觉定时、定量,这也是中医“道法自然”的体现。能恪守这样规矩的人,肯定不会放纵自己,他们从规矩上获益的,不仅是规矩对身体生理节奏的维护,还有因为规矩而克制的欲望,后者更加伤身。
山东的“阿胶博物馆”里,有个台湾的百岁老人的照片,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看上去最多70 岁,她觉得这和她很小就吃阿胶有关。事实上,能让她受益的非但是阿胶,还有定时吃阿胶的这个规矩本身,几十年如一日地讲规矩,对她的生活就是一种约束和保护,能如此讲规矩的人,肯定不会为一顿“麻辣烫”而失态,也不会追剧追到天亮,她也许还有每天清晨焚香,午饭后必须睡半小时,晚饭后要写一篇书法的习惯……
一个能坚持下来,而且坚持的过程中没有痛苦,不感吃力的习惯,一定是符合生理的,是对身体的成全。也只有这样的习惯,才可能养成为日常,而能以如此习惯从容安排生活的人,心是静的,身体是放松的,就算是同样吃阿胶,他们的效果会优于其他人。
之所以现在人的生活条件明显优于过去,但疾病的发生却随之增加,除了饮食的性质改变之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现在的人没时间,也没心情讲究了,一切以方便快捷为务,在这种求速度、讲效率的仓皇中,仪式、程序乃至规矩都被一一简化了。
事实上“形式就是内容”,这不仅是哲学上的规律,同样也适用于日常生活,这些看上去没有实际效验的仪式、程序,无形中规范着我们的行为,也沉淀着最容易扰乱“阵脚’的心情,而后者是造成现代人现代病的主因,像糖尿病高血压冠心病等都属于“生活方式病”,都是因为缺少规范的行为所致,比如暴饮暴食,“管不住嘴,迈不动腿”之类,其实都是自我放纵的结果,这个结果的产生,就是因为没有规矩的约束。而健康本身,其实就是和欲望作对的过程,在那个“阿胶老人”的生活和面容上,我看到的只是平静、泰然,看不到心浮气躁的欲望,老人的健康和从容,对逐渐忽视仪式,忽视规矩的我们,是个点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