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思文:我就说班长开始打了,或者开火了,那班长说,他说开火了,开火了,就开始,就还击了。
杨宝和:就不用上面听什么命令了,炮一响,我这里炮弹就上膛了,对方给咱命令了,就是人家打我了,我再不打人家吗。
解说:在接下来的50多分钟里,双方舰艇密集倾斜了上千发的炮弹。
左崇义:那真是说形容枪林弹雨,过去我们没有打过仗的时候,也看不到,在这个时候那炮弹真是,那真是下雨一样的。
梁庄:有敌人的炮在我们甲板上爆炸的声音,也有我们自己开炮那个声音,所以那个响声,那根本就分不出哪个是敌人的炮弹的响声,哪个是我们的响声。
夏铁生:真得打起来了,也不管它了,你死不死也没地方走,对不对啊,这个也不管他了。
黄德胜:放、上、干,我就随时的也没有说再有任何犹豫,我就是瞄一个打一个,瞄一个打一个。
孙善友(389舰士兵):你硬我比你还硬,你愣我比你还愣,这就是软的怕愣的,愣的怕那不要命的,反正这是我的领土啊。
解说:389舰遭到了南越海军16号“李常杰”舰和10号“日早”舰的集中攻击,多处中弹爆炸并引发了大火,伤亡人数在不断增加,水雷兵梁庄与他的班长王成芳负责运送炮弹,当梁庄从后甲板的楼梯往上爬的时候,他发现在另一侧的楼梯上,班长王成芳被一枚炮弹击中了。
梁庄:我一转眼,看见他(王成芳)趴在那个栏杆上,但是后来抬他下来的时候,抬他下来的时候,才看见那个腰都根本都抬不起来了,他没腰了,那个腰骨都断了。
管纪威(389舰主机班):那个燃烧弹打过来就着火焰啊,整个机舱着火啊,着火就烧了嘛,好像一个炸弹烧了以后,嘣,整个一个火球一样的。
解说:由于当时舰上的通讯系统落后,联络协调不畅,导致4艘舰艇都是各自为战。
左崇义:就是一个电台,你要收了你就发不了,你要发了就收不了,就是这么个情况。
黄德胜:耳道流血流的,流到这个地方来了,血流到这里来了,耳朵一点听不见,一摸怎么有血,后来知道流血震破了。
梁庄:几乎也不是说全部,可能大约百分之八、九、十吧,那个耳朵,那个耳膜都给震裂了,后来基本上说句实话,那个根本就听不见什么舰长的命令了,你就凭你的自己的什么吧,都自发的比较多了。
解说:无论是吨位、火力还是速度,389舰都无法与南越方面的美制大舰相比,只有近战才能削弱敌人的优势,显现自己的特长。
杨宝和:你想当时我们的炮又是人工瞄准,人工装弹,还是人工击发,还是人工击发,你距离远了以后,我们射程就不准了,就射不准,这时候就做好近距离作战的准备了。
解说:389舰冒着炮火高速驶向敌舰,一直从1000多米开外,逼近到了距离敌舰只有数十米。
杨宝和:这时候我们就占了便宜了,占了什么便宜,它敌人的船大,我们的船小,我们在它船舷底下,它那个炮,它有个角度啊,我们打不着我们,它打下来只能往海里打,它打不着我们。
解说:不久389舰的副机舱被炮弹打穿了一个洞,海水瞬间汹涌而入,水兵郭玉东当时已经身负重伤,但他仍以自己的身体奋力堵塞漏洞,一直到最后牺牲,副机舱最后被爆炸引发的大火所吞噬,那里面的六名战士全部都没能出来。
欧思文:那个副机班那个窗口底下全是牺牲的战友,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在快窒息以前,脑子是比较清醒,都想往那个地方爬上来,但是由于那个地方距离比较高,他一窒息过后,人的神经慢慢慢慢就麻痹,就掉下去了。
陈晓楠:海战开始之初,我方的389号和396号两艘舰艇,集中攻击南越海军16号“李常杰”舰,而这时候南越10号“日早”舰,从背后向中国海军舰艇开始射击,遭到两面夹攻的389舰不幸多处中弹,并且引发了起火,造成多名官兵伤亡,而更加危险的是舰身开始倾斜。
本来只承担增援和后勤保障任务的389舰,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命悬一线,389舰上的官兵将会如何面临这样的险境,而这场海战又将有怎样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