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1月的西沙对越自卫反击战，是新中国人民海军对外反侵略作战的第一次海战，西沙自卫反击战是我人民解放军保家卫国的经典战例。作为海军南海舰队司令部情报处一名译电员，笔者亲眼目睹和参与了西沙自卫反击战指挥中心内紧张的战斗。在西沙作战胜利35周年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之际，重新回忆那段难忘的历史，对了解西沙之战的英雄事迹、发扬我军的光荣传统和弘扬爱国主义精神都是非常有意义的。
舰队紧急战备会议
广东省湛江市是一个美丽的滨海城市，解放军海军南海舰队司令部就座落在这个城市的霞山区。在司令部大院中央，有一栋被称为“一号楼”的核心大楼，南海舰队司令部作战指挥厅就在大楼三楼的东侧，1974年西沙海战中那一份份电报的进进出出，一个个指令的上呈下达都是在这里进行的，它是西沙海战的指挥中心。指挥厅西侧是作战处值班室和情报处值班室，这一厅两室相互通联，形成一个统一整体。当年作为一名情报译电员，我每天在这里翻译来自各方面的电报，给领导当“耳目”。
我所在的情报处为司令部直属工作部门，当时处长是范树华。下设侦察科和情报科，海战后又增设了技侦科。我们译电员归属情报科。
1974年元旦过后，我们情报部门连连获悉：南越的军舰又在我西沙永乐海域频繁活动。此前，南越已偷偷换掉了我国设在南沙太平、中业、北屿、南子、南钥等岛屿上的主权碑，还派兵力占领我南沙的多个岛屿和我西沙珊瑚岛。近一个时期，南越又将登岛部队北调岘港，有进一步侵占我整个西沙群岛的企图。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范处长主持召开几个情报分析会，对当前敌情进行研究分析。大家认为：南越当局有美军的支持，肯定要在我西沙制造事端，南越已经占领了我西沙的珊瑚岛，下一步极有可能要侵占我甘泉、金银诸岛，这将危及我整个西沙群岛的安全。范处长将这些情况分别向司令部和舰队首长作了汇报，舰队司令员张元培极为重视，决定召开一个专门会议进行研究和部署。
张元培个头不高，腰板笔直，两眼有神，一幅标准的军人形象，他看上去五十开外。实际上他已经六十多了，他参加过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一次我和张司令一起值晚班，他风趣地对我说：“在你出生那年我就是少将了。”他说话带点福建口音，极平易近人。
这天上午是我值班，张司令在作战指挥厅主持召开舰队紧急战备防务会议，段德彰政委、罗文华副司令员、张永前和张奎义副政委等舰队首长都来了，舰队司、政、后主要负责同志以及作战、情报、军务、通讯、航报等处的处长也参加了会议。
当时我们情报室分为海情、空情两大部分，两张复盖南海全部海域和领空的军用大地图挂在值班室东西两侧的墙壁上。开会前，张司令和彭一坤参谋长还亲到情报室查看南越军舰在西沙的活动情况，我们向领导作了详细介绍。
会上，张司令首先让情报处范处长介绍西沙情况。范处长以他那高大的身躯站在版图前说：尼克松为赢得选举，决心从南越撤军。撤军前，大量美军装备留给了南越。南越军事实力的增长，促使南越总统阮文绍选择侵犯我国的南沙和西沙。因为南沙距我国大陆上千海里，实属中国海军“鞭长莫及”之地。西沙距我大陆虽近，但当时南越海军连收美军10余艘战舰，装备水平远远超过我南海舰队。于是，南越便有恃无恐起来。
范处长说：去年的8月份，南越派兵占领南沙多个岛礁，并宣布南沙划归其福绥省，之后又将登岛部队北调岘港，准备如法炮制再占西沙群岛。现在，西沙的珊瑚岛已被南越军队侵占。情况十分紧急！
张司令指出：西沙是我国海空的要冲，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我们决不允许别国侵犯我主权，侵占我领土。接着他让作战处雷处长介绍我方作战装备情况。
雷处长干练、敏捷，是个标准的美男子。他介绍说，负责西沙海域的榆林基地部署有护卫舰，但其中有的已超期服役，有的护卫舰出现了严重故障，已确定日期准备返厂修理。其余炮艇、鱼雷艇吨位太小，航程有限，难以出远海作战。眼下能出远海的只有6艘6604型猎潜艇。
大家认为，敌我力量悬殊，不请求增援很难打赢。于是张司令责成作战处以他的名义向海军写报告，要求调东海舰队军舰增援南海。张司令要求，要有打大仗的准备；对情报处提出三点要求：一、将西贡所有能来西沙的军舰摸底造册建立个舰档案，为作战指挥提供完整准确依据；二、从所属特务连和侦察营抽掉精干人员准备上岛上船，协助民兵搞好武装保卫；三、负责将西沙的对越情报站和观通点尽快恢复健全，保证全天二十四小时对其领域的监控。
会议结束后，我看到张司令、段政委、彭参谋长低声交谈着缓缓离开指挥厅，当行至情报室门前，只见张司令抓住后勤部长的手说：“你那里一定要到位。这次是实战，不再是搞演习，要打仗了！要把这个意见告诉大家”。
随后，范处长同情报处阎、李二位副处长以及各科正副科长来到情报室，共同研究落实舰队急紧防务会议的部署要求。范处长讲，敌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要求侦察科：尽快派人上岛上船，尽快恢复建立西沙对越情报站和观通点。他要求情报科：把西贡现有舰船、飞机、人员配备等详细情报资料全部提供到作战指挥厅。他还特别要求我们译电人员要配齐与各情报站点的译电文件，要求同志们保证做好舰队和司令部首长交办的各项战斗任务。
根据张司令的要求，情报处全力以赴投入战前准备工作。我们译电人员除到司令部机要印刷厂印制了双套译电文件外，还负责把文件搬运到地下室。地下室有一个宏大的作战指挥系统。舰队作战指挥厅内作战、情报、通讯、机要各个工作室应有尽有。我来司令部工作一年多，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神密的“地下宫殿”。它离地面几十米，据说上面丢原子弹下面也会完好无损照常运转，周围是四通八达的地道。
自从舰队战备防务会议后，整个司令部全部进入紧急战备状态，张司令、段政委、罗副司令、彭参谋长等舰队和司令部首长几呼和我们一样每天都不离开“一号楼”，瘸副参谋长亲自带领公务班的同志送水、送饭，他虽是军级首长，参加过红军长征，可一点架子也没有。在值班室，他每到晚上都要将我们的隔光窗帘放好，他说要防止敌机空袭。警卫连对“一大楼”也加强了战备值勤，不但增加了岗哨，还设了流动哨。我们情报处战备值班的人数也增加了。司令部上下密切关注着南越的动向，随时做好一切反侵略战争准备。
争取先机
与我们一墙之隔的通讯处值班室电报机响个不停，一份份来之各地的待译电报雪片般涌来。我们一直告诫自己，谨慎再谨慎，不能有半点懈怠，任何一份漏译、错译的电报都可能酿成大祸，使自己成为千古罪人。同时大家又把能够守岗值班视为最大的荣耀。每位同志都在认真的翻译，准确的标图。
1月15日上午，南越“李常杰”号驱逐舰和“陈平重”号驱逐舰在西沙甘泉岛附近海域对我正常生产作业的402、407两艘渔轮进行骚扰和威胁。我们值班人员立即将敌我舰船方位按经纬度标注在图上，及时上报作战室。
又来了一份特级加急电报。通过翻译，我们不由被震怒了。15日13时20分，南越军舰炮击我竖在甘泉岛上的中国国旗，猖獗极至。于是，我们按响了通往指挥厅的报警器。很快，张司令、彭参谋长、情报处范处长，作战处雷处长先后赶来。
张司令员听了我们的汇报后，义愤填膺，只见他两眼圆瞪，立即下达了调兵遣将的命令：调榆林基地271、274两艘猎潜艇，火速赶往西沙海域执行任务！
西沙情报告急，立刻引起上级领导的重视，总参、海军和广州军区同时传来指示：“一定要维护我国领土主权和尊严，对于西贡当局的挑衅活动必须进行坚决斗争。”中央军委强调：“在斗争中，坚持说理斗争原则。我舰艇部队在任何情况下均不先打第一炮，如入侵者向我攻击，我应坚决还击”。根据上级指示，南海舰队组建了海上编队指挥部（简称“海指”），任命榆林基地副司令员魏鸣森为“海指”总指挥。
1月17日10时09分，我们值班室接到情报：南越增派“陈庆瑜”号驱逐舰，正在输送士兵侵占我甘泉、金银两岛。该舰系南越海军主力，原美海军“萨维奇”级护航驱逐舰，标准排水量1590吨。此时，我271、274猎潜艇在魏鸣森率领下己到达西沙的永乐岛海域。
从我猎潜艇到西沙后，张司令就没离开指挥厅，他要求值班人员，要严密监视敌舰动向，一有情况及时报告。
17日16时，南越“李常杰”号和“陈庆瑜”号驱逐舰在西沙海域再次对我作业渔轮进行挑衅，张司令命我编队及时赶赴现场，对其发出严正警告，南越军舰才调头离去。
18日清晨，南越军舰“陈庆瑜”号和“李常杰”号又一前一后高速驶来永乐岛海域，对我正在捕鱼的407号渔轮进行挑衅，南越军舰撞坏我渔轮，并用铁锚钩住我渔轮驾驶台铁窗。我海军编队赶到后，敌舰才不得不放过渔轮。
16时10分，南越海军又派“陈平重”号驱逐舰和“怒涛”号护卫舰至永乐岛海域。和“陈庆瑜”号驱逐舰一同成楔形队形，从珊瑚岛附近驶出，向我271艇编队锚地位置逼近。情况紧急，我们立即报告指挥厅，指挥厅及时给“海指”发警报，要他们做好战斗准备。我编队立即起锚，全速迎击。敌舰见势不妙，只好溜到珊瑚岛后面去了。
根据西沙南越军舰不断增加的趋势，我2艘猎潜艇面对4艘南越大舰，他们吨位超过我20倍，这对我极其不利，张司令召集彭参谋长和范、雷二位处长商议为西沙增派力量，张司令决定：调汕头水警区281、282两艘猎潜艇到永兴岛待命，同时命396、389两艘扫雷舰火速向西沙海域靠近，以应付永乐岛海域的突发事件。
入夜，西沙海域的情况看似平静了许多，电报比白天明显减少。
晚9时许，我们值班室保密机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是我们情报处下属勤务团打来的，勤务团截获了极为重要的情报。
这一情报非常紧急，莫海燕参谋拿着刚刚译出的情报去了指挥厅。此后，我们立即向总参谋部、海军司令部和广州军区司令部做了报告。
很快，张司令、段政委等舰队首长、司政后主要负责同志都来到指挥厅，研究部署紧急作战方案。张司令还表扬我们情报部门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情报。
有关电报很快传到党中央，经毛主席同意，周总理连夜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决定：既要寸土必争，后发制人。中央还决定，由主持军委工作的叶剑英副主席、邓小平总参谋长、海军苏振华政委等六人组成领导小组，代表党中央指挥作战。上上下下各级作战指挥系统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做着实战前的各项准备工作，这时，我们深切体会到，我们翻译的每一份电报都至关重要，我们必须完成好任务，为赢得胜利而争取先机！
没有硝烟的战斗
19日天还没亮，张司令就到我们值班室查看西沙动态。我们也很着急，一夜了，敌舰一点新动向也没有。范处长打电话给勤务团询问电报破译的可靠性，团里说是位姓胡的青年同志破译的，大家也怕是敌人发的伪码用来迷惑我们的。正当我们为电报的真伪捏一把汗的时候，通讯室传来了当天的第一份电报：
19日5时47分，南越“陈庆瑜”号、“陈平重”号驱逐舰，从羚羊礁以南的外海向我琛航、广金两岛驶来。这是敌人企图趁黎明前的黑暗偷袭并占领两岛。
接着越舰“李常杰”号驱逐舰和“怒涛”号护航舰，也在广金岛以北海面出现，向我海军舰艇抛锚处接近。
张司令看着版图信心十足的说：看来新中国人民海军第一次对外作战的时候到了。果然“陈庆瑜”号、“陈平重”号两舰在离琛航岛500米处停泊了下来，数十名荷枪实弹、头戴潜水镜的家伙爬上橡皮艇，偷偷向我琛航和广金两岛划来。
张司令立即命令：我396、389两艘扫雷舰进至广金岛西北海面，拦截敌“李常杰”号和“怒涛”号舰；271、274艇编队进至广金岛东南海面，监视“陈庆瑜”号、“陈平重”号两舰。
数十名南越军人抢滩登陆。首先登上广金岛的南越士兵见岛上有人便首先向我开枪射击。我早有准备的守岛军民奋起自卫还击，给予入侵者以迎头痛击，迫使他们撤回舰上。
岛上登陆失败，“舰坚炮大”的南越海军，便把进攻的矛头指向我军舰艇。此时，战场的形势是敌强我弱。他们一点也没把我军舰艇放在眼里。“李常杰”号首先开足马力，径直向我396编队冲来。从版图上看，“李常杰”号和我396舰航线已连到了一起，雷处长马上询问我396舰情况，得到的答复是：我396和“李常杰”号发生撞击，我艇指挥台柱、左舷栏杆及扫雷器遭损。
张司令要求“海指”：一定要坚持先理后兵，后发治人，我全体官兵在任何情况下决不先开第一炮。
虽然在情报室译电和标图不是白热化的战场，但我们双手触摸的是战争的脉搏和神经，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情报人员的掌控之中，在这里我们体会到了战争的严酷。
10时23分，南越“陈平重”号驱逐舰高速冲向我274猎潜艇。对我艇驾驶台首先开炮，我舰艇部队进行了英勇还击。此刻的海面上炮火连天，敌我战舰对打成一片。
在“一号楼”里。尽管没有战场上的炮火和硝烟，但是西沙的炮声在响，海面上的烈火在燃烧。我们手里不停地翻译着一份份来之前线的电报，仿佛听到了远方的炮声，闻到了来之西沙的硝烟。为发挥我军的优势，我舰艇编队采用近战手段与敌厮杀。我271、274艇分别攻击“陈庆瑜”号和“陈平重”号，396、389舰则攻击“李常杰”号和“怒涛”号。面对这种架势，敌舰试图与我拉开距离，以发挥其远程火炮的威力。但我海军舰艇紧紧咬住敌舰不放，开足马力，穷追不舍，不一会我军舰艇便与敌舰“线连线”了。我射速极快的小口径火炮一阵齐射。据一等功荣立者、274艇装填手李如意来司令部向我们介绍，战斗中他一口气接连装填180发炮弹，超过了平时训练的最高记录，双手磨烂了都不知道，后来发现他装填的许多弹壳上都有血迹。战士们就是用这种顽强精神痛击侵略者的。
我271艇利用敌“陈庆瑜”舰的火力死角进行了集中攻击，造成敌舰通讯中断，军旗也落入海中，迫使其拖着浓烟外逃。
我396、389号舰贴近“李常杰”号进行集中近射，敌舰甲板上多处起火。就在这时，敌“怒涛”号趁机向我389舰偷袭。紧急时刻，我281编队两艘猎潜艇向“怒涛”号右舷一阵急射，敌舰中弹起火。
为不使受创的敌“怒涛”号逃跑，我281艇穷追不舍，当我艇在离“怒涛”号舰仅十米远时，战士们端起机枪和冲锋枪对准敌舰猛扫，同时投去一连串手榴弹。敌舰从未见过这种阵势，仓皇逃跑。但“怒涛”号伤势严重，被甩在后面。我281艇全速出击，以“贴身”战术用10条炮管齐轰，致使“怒涛”号再次起火爆炸，于14时52分，在东经111°35′48″、北纬16°25′06″羚羊礁以南海域沉没。
一直坐镇指挥的张司令兴奋不已，他让我们把这个点永远标注在版图上，中国的领海、领空和领土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谁侵犯了这便是下场。
西沙海战首战告捷。
我军完全可以追上敌人，就这样让他们从眼皮底下跑了，大伙都压着一股没使完的劲。张司令一直注视着版图，他指着被南越侵占的珊瑚、甘泉、金银三岛说，我们必须把被侵占的我岛屿夺回来。
经报请中央军委同意，我海军舰艇和南海渔业公司渔轮于19日下午，运送我军部队和民兵驶向上述三岛。张司令命令我海上舰艇部队全力以赴，做好迎击南越派增援军舰的准备。
20日9时35分，我军发起收复三岛的登陆战。失去海军支援的岛上南越军队，实际上已成为瓮中之鳖。仅经过10分钟战斗，甘泉岛上的敌人便纷纷缴械投降。珊瑚岛上的敌人在我军发起冲击前还负隅顽抗，待我强占滩头后，守敌便放弃抵抗，四处逃窜，举手投降。金银岛的南越军队见其它两岛已被我军收复，逃跑得无影无踪了。前后战斗仅4个小时，我军便把五星红旗再次插在了珊瑚、甘泉、金银三岛上。在海战中，18位同志英勇牺牲。
恼羞成怒的南越当局为捞回面子，派出6艘军舰从岘港向我西沙群岛方向机动，又派2艘驱逐舰开往岘港增援，同时下令该地区的海、陆、空三军全部参战，南越还请求美国第七舰队援助，并一再发出战争叫器，准备报复。
对此，中央军委和海军批准张司令的请求，“调东海舰队3艘导弹护卫舰紧急南下，支援南海舰队”。以往，由于台海关系紧张，我海军舰艇从东海到南海，都需绕道入太平洋，过巴士海峡。这次毛主席要求“直接通过台湾海峡”。
对于我军舰艇能否顺利通过台湾海峡，大家都为此捏一把汗。
21日夜，张司令独自来到我们情报室，他要亲自查看东海增援的3舰通过台湾海峡情况。这是一个漆黑的夜，也是一个平静的夜，这天我们情报室来自雷达观通站的电报特别多。
晚9点27分，3舰已行驶到距国民党军队控制的东引岛以东几千米的海域，而岛上守军毫无动静。随后，3舰又在马祖列岛以东（距国民党控制的马祖岛仅26千米）驶入台湾海峡航道。当夜3点35分，3舰驶过金门以东海域，顺利通过台湾海峡。张司令兴奋地自言自语道：毛主席英明！老蒋还算开明！有东海舰队的支援，西沙海战我们必胜无疑。
庆贺胜利
由于东海舰队护卫舰的到来，我方地水面兵力得到了大大加强。鉴于中国海、陆、空三军已进入临战状态，南越当局自感再打只能败得更惨，于是不得不作出了“应避免下一步同中国作战”的决定，偃旗息鼓，缩了回去。
西沙群岛保卫战的胜利极大的鼓舞了中国人民，增强了全民族凝聚力。它的胜利沉重打击了南越当局的嚣张气焰，有效地捍卫了我国主权和领土完整。人民海军由此也积累了海上作战经验，有一次创造了“小艇打大舰”的成功范例。
1月22日是农历大年三十，为了庆贺西沙作战的胜利，也为了欢度春节，段政委吩咐管理处为我们司令部机关举办了一次隆重的庆功酒宴，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张才千、海军副司令刘道生等首长也从北京赶来与我们一同庆贺。庆功宴会由段政委主持，张副总长、刘副司令和我们舰队的张司令分别讲了话，祝酒过程中，张副总长、刘副司令在张司令和段政委陪同下，来到我们情报处的餐桌前，张司令风趣地介绍说：我军截获的情报就是被他们破译的，他们才是让阮文绍最头疼、最惧怕的人。总参和海军首长称我们是特殊战线上的特殊英雄，是西沙作战的火眼金睛和千里耳，首长与我们共同举杯庆贺胜利。
1月23日是春节的正月初一，司令部机关再次举行盛大欢庆宴会，会上张司令传达中央军委、国务院刚刚颁发的对南海舰队的嘉奖令，嘉奖令高度评价参战部队的英勇顽强和机动灵活，称我们“创造了以小舰打大舰的海战奇迹”。嘉奖令指出：西沙海战规模不大，但情况突然，持续时间较长，战斗形式复杂多样，是一场以海战为主的陆、海、空三军和民兵共同参加的协同作战。为此，中央军委、国务院决定，表彰嘉奖西沙海战全体指挥员战斗员和所有参加的工勤保障人员。南海舰队党委常委、司令部党委书记、参谋长彭一坤宣读司令部党委对司令部机关参战部门和个人的表彰决定。决定为情报处记集体三等功一次，为勤务团直接破译敌电码的同志记个人二等功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