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到一处菜园低矮的小屋里,种菜的老汉给他洗去手、脸和衣服上的血污。
他在农村讨饭度日,但没多久又被抓住。
马步芳随从副官马英的传令兵见他年龄小,把他要出带到自己家的饭馆里拉风箱。马步芳下令搜查“共产娃”,凡藏共产的人不交出者都要罚款。传令兵又把他送到大十字旅社做杂工,不到一个月,他被抓到“工兵营”做苦工。1946年底工兵营解散,他才结束了噩梦般的生活,在化隆甘都被招为女婿,从此务农。
黄科林是红九军二十七师八十一团交通连指导员,湖北省红安县人。他在永昌战斗中腿部负伤,住进水磨关总医院治疗。当时战斗失利,首长来医院看望他们,说部队先走,把伤员留下。他自己带伤赶到倪家营子,被一位称“赵老爷”的老乡收留在家。
马家军搜查红军,将他从窖内搜出,当时就要杀掉。赵大爷和几个老乡苦苦求情,说他还是个小孩,又带着伤。这才幸免一死。
他被押走时,赵大爷叫自己的女人给他的两条袖内缝满干粮,一袖子炒面,一袖子炒豆子。
从此,死的阴影久久不散,陪伴着他走过洒满血泪的路。
从西宁市西行,渡过潺潺湟水,沿响河峡步步高升,头顶上就压着日月山。日月山留下文成公主西去的足迹。她举起手中的日月宝镜,窥见长安城中的繁荣景象,再与眼底下那曾被唐代诗人杜甫形容为“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的凄凉景色相比较,不禁如雨的泪水汇成一条河流自东向西倒淌而去。后来,文成公主想起了父王唐太宗的嘱托,为了汉藏人民友好,便将日月宝镜掷在山下,擦干了眼泪毅然西行。人们为了纪念她,就把这座叫“赤岭”的山更名为“日月山”,把那条向西流去的河称作“倒淌河”。
倒淌河啊,你流淌的究竟是文成公主辛酸的眼泪,还是西路军将士沸腾的热血?
“早死晚死只有一个死,十几年后又是一个大丫头!”女红军李桂珍和战友们被活埋时这样说。